善惡會由那個時代的道德去衡量,最終的價值將成為歷史,交由後世來裁定。既然如此,現在走自己認為正確的道路即可。

【昴尤】リゼロEX:从零反复的尤里乌斯线2-3

前情回顾:

 

     2

 

 昴意识到自己喝醉时,整个人都已经轻飘飘的了。

 浴室里的温度似乎加剧了酒精对身体的侵蚀,整个人都像快要融化了。赤裸的双脚仿佛踩在云朵上,感受不到地板的冰凉。


 是已经麻痹了吗,他套上充作睡衣的运动衫。黑色体恤圆领勒在脖子上,昴扯了扯衣服端正衣领让自己舒服点。

 将摆在一边、坠有黑色结晶的项链戴上脖子时,习以为常地听见了魔女的声音。


『哎呀,你看起来还真是醉得厉害呢。』


「完全没有感觉耶,不如说状态良好,还想再来一杯,嗝。」


 摸了摸肚子,昴打了个饱嗝。他不觉得自己有吃了什么,但意外的很有饱腹感。


 今天是罗兹瓦尔的生日,为了纪念而举行了宴会,名义上是这么说的。贵族想要聚会的话,什么借口都能有,一年全都吃吃喝喝的情况也绝非少见。只要能维持领地的治安稳定和收支平衡,那样轻松愉快地度过余生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这次却是精心准备的,艾米莉亚阵营的最后一轮拉拢活动。


 从对银发少女的包装到宴会上的谈吐全都计算在内,将能够透露的情报细细考量,反复实践效果后,到达的终点就是这样。

 昴能从离席的宾客脸上看见满意。那是当然的,毕竟这场演出的目的,就是要演出「最理想的王」的模样。


 与变得柔弱却依然固执己见的克鲁修相比,与桀骜不驯不受控制的普莉希拉相比,与身为外国人唯利是图的安娜斯塔西亚相比,虽然有着令人忌惮魔女的容貌,但艾米莉亚远比想象中理想——要给那些人灌输那样的印象。


 自己还真是不擅长这种大活动,昴想着用毛巾擦拭还湿漉漉的头发。就算体验过无数次,也难保会出现意外。说到底比起嬉皮笑脸地搞怪作秀,那样皮笑肉不笑的交谈也太难为人了。


「————」


 这么想着,昴的脑海里冷不丁浮现出一张端正的面庞。

 犹如谦谦君子般的谈吐,优雅到令人不快的微笑,还有微微阖起时带有魅惑感的眼眸。如果是那家伙,干起这种活肯定轻而易举。那样装腔作势的态度,曾是昴最忍不住想要去激怒的类型。

 然而——


 昴的视线往东侧飘去。同样在地下室里,却由墙壁和土壤分隔。以软禁的形式被他困在禁闭室里的青年,还能勾起昴的兴致吗。

 光想想那彬彬有礼的态度就觉得可气。昴弯下嘴角,想要将那张脸挥去。脑海里恰到好处地艾奇多娜的声音:


『会这样,一般而言就是喝醉了吧。』


「才没有咧。」


『那么,证明一下吧。你有没有想些平日里没想过的事?我还挺好奇的呢。』


「再怎么喝也不会对你想入非非的啦。你可不是我的菜耶。」


 用油嘴滑舌盖过艾奇多娜的试探,昴披上外套遮住初春的寒意,仿佛跳舞般脚步轻快地摇摇晃晃走出浴室。

 他不习惯被人伺候,拒绝了拉姆要像照顾罗兹瓦尔一样,照顾自己的请求。


『那么,什么样的才是你的菜?』


 仿佛是甜蜜的诱惑,又像是尖锐的陷阱,艾奇多娜用循循善诱的温柔口吻刺探道。

 她的语气过于温柔,时机也把控得无懈可击。尽管昴拼命告诉自己要多加警惕,但意识还是无法控制地飘忽起来。


 大概自己真的有些醉了。

 意识逐渐脱离掌控,连脚步都迈得随行。脑袋里被蒸汽熏出尚未消退的热度,推动着双腿不断前进。


 昴摇啊摇地爬上楼遛去厨房带了瓶酒和两个高脚杯,穿过通道,晃到了地下室的另一边。在酒劲驱使下独自爬下楼梯。

 为什么要到这里来,这样的问题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就被忽视了。理由非常简单。不知为何,心头忽然有种强烈的冲动。特别想要见到那张可气的脸。就算可气也想见。


『你这样,无论做出什么事我都不会感到奇怪呢。』


 在意识里托着腮帮子的艾奇多娜如此说道,看昴的视线里似乎透出些许难以捉摸的光彩。


「只是想找个人继续喝酒而已。莱茵哈鲁特就算了,在他面前喝酒然后醉趴啥的超级丢人。艾米莉亚碳肯定也得排除。别人还真想不出来耶。」


『如果你去找罗兹瓦尔,他肯定会很开心的。』


「饶了我吧,听他讲老师的二十四个优点吗?当催眠故事都嫌吵。」


『真过分,这么说会伤到我的少女心的。』


「等你有了那种东西再说啦。」


 将嘟起嘴巴状似生闷气的艾奇多娜打发掉,昴按老规矩将结晶石项链摘下,正要挂在墙壁上的时候——


『会后悔的呢,昴。』


 如此,从内心深处传来了契约者仿佛预言般,事不关己而无情冷淡的嘟哝声。

 

     3

 

「呀吼,晚上好啊,你的朋友菜月·昴深夜拜访,没有打扰吧?」


 露出自认为妥当的笑容推开门,昴以夸张的语气朝房间里的青年搭话。

 回应他的是水声和来自浴室里的叹息。


 虽然是禁闭室,但还是预留出来浴室的单间。目的明显是为了永久性地将人与世隔绝,真不知道设计建造这宅邸的罗兹瓦尔先辈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但他给昴的非法囚禁提供了便利也是不争的事实。


 能听见水声停了下来,很快传出了人从水里爬出的声响。那声音就像是某种启示,让昴浑身一颤,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喂喂,不是吧,真的假的。这不就是那个吗,出浴图之类的东西。


 昴拼命按耐住嘭嘭直跳的心脏,以西子捧心的姿态迎接着门打开的那一刻。血管胀得仿佛会裂开,让脑袋爆炸的与其说是环境,不如说是对未来的遐想。

 然后他的期待,并没有落空。


 说到底,尤里乌斯本来就不是会在外型上令人幻想落空的存在。

 门打开后没有穿鞋赤脚踩在地毯上的裸足轮廓非常美丽。修长笔直的腿部不会令人产生任何不满。苗条的腰肢覆盖有恰到好处的肌肉。算不上特别宽阔的肩膀,湿漉漉的水珠沿着光滑白净的胸膛滑落。


 正当昴陶醉在眼前看见的美景,与对性向已经彻底扭曲的自己产生无法自拔的厌恶时,尤里乌斯边用毛巾擦拭柔软的紫发,边向他搭话:


「让您见到了不像样的一面,还望原谅。」


「我说啊~~~」


「是,谨遵教诲。」


 听见昴那故意拉长音来表达不满的话语,尤里乌斯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他眨了下眼睛,将毛巾放下后用更为一本正经的语气,垂下脑袋如此回应道。


 这姿态一瞬间在脑海里与拉姆的姿容重合了。原本被自己所珍视的、所怜惜的,不顾一切去死来博得的时光,那其中无法磨灭的,与桃色短发少女进行的拌嘴,她无所顾忌的自大,和轻蔑中带有的温柔,全都消失不见了。

 现在的拉姆只是将昴奉为主人,恪守女仆职责的,冷冰冰的陌生人而已。

 没错,就和眼前的尤里乌斯一样。


 瞬间就感到火大起来。在胸口积蓄的,那犹如瘴气般黑暗阴沉,令人作呕的感情被煮沸,翻滚出一阵气泡从嘴里冒出:


「你一定要用这种说话方式吗!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这种态度不行的吧?」


「……是呢,这种态度不行。」


 尤里乌斯怔愣了下,略带不可思议地看向昴。他的神情里糅合了怎样的感情呢。没能被任何人捕捉到就消失在他平静的微笑中。

 他垂下眼帘,然后动作优雅地将垂在眼前的、湿哒哒的发丝捋到脑后,露出的面庞上浮现出昴所熟悉的、那样彰显自信和清爽的微笑。


「————」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但是胸口淤泥般的瘴气非但没有减轻的倾向,反倒变得越发深邃而粘稠。就像是要将昴的五脏六腑全都黏住一样,恶心地快要从喉咙里呕出血来。


 为什么,昴扪心自问。这难道不是自己想要的吗。如果不是,那么自己又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地将他弄到这个地方,为什么会发疯般地摧毁掉他的立足之地?


「虽然就这么耗着也没关系,不过能允许我先穿下衣服吗?」


 举起一只手看向沉默不语的昴,尤里乌斯如此提议道。

 昴点了点头,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感情。

 然后,看着尤里乌斯慢慢披上睡衣的动作,昴忽然就意识到了那份感情的来源。


 因为过于深刻的记忆,因为反复折磨的回忆,所以比理智推理还要快地,潜意识中就反应过来了。那份为自己所「熟悉」的笑容,并不是发自真心的微笑,而是犹如穿上服饰般,追溯过去的记忆强行戴上的面具。


「为什么会这样。」


 昴其实是明白的。不可能不明白。敲击着自己胸口的那份罪恶感,无时无刻不提醒自己究竟做了怎样无可挽回的事情。尽管如此,昴也不后悔那么做。因为在他心底膨胀的感情,就有那么深重的份量。

 那样能够毁灭一切的感情,糅合了迷恋、羡慕、恐惧、怜爱、憎恨、厌恶、好奇,是连昴自己都看不到底,存在于他体内扭曲的怪物。

 否则,自己怎么会选择这个破坏性最强,最有违常理,最违背道德的方法呢。


 如果只是单纯的迷恋,向来遵从于自己内心的昴不会畏惧像追求艾米莉亚一样,转而疯狂地追求对方。

 如果只是单纯的憎恨,拥有『死亡回归』这样根本是开了作弊器的能力,配合上作为军师的艾奇多娜的知识和建议,就算是尤里乌斯,昴也有上百种方法能折磨他到绝望到疯狂。


 但是,因为并不单纯,因为并不美丽,所以才会制造出这种现状,才会让胸口堆积无法消磨的巨大污秽。一边想看到他依存于自己,看他低声下气的报复快感,一边又渴望能重新见到记忆里强大而坚韧的他,用若有似无的饵一直吊着他。

 这不就像是,在饲养金丝雀一样了吗。


 呼吸在一瞬间止住了。喉咙像是被无形之物扼住一样,从咽喉深处发出「呃啊」的声响。

 那声音被尤里乌斯捕捉到了。他犹如精致面具般的脸凑了过来,刚刚洗完澡后还带有潮红的手伸向昴的后背。


「突然间怎么了?虽然你做出这种古怪之举我也不会感到奇怪。」


「我……」


 应该说什么才好?明明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但词句却没能编织成有形的话语。只有喉咙徒劳地将刮痛咽喉的唾液咽下。


 将他囚禁在这里时,自己有没有感觉到报复的快感呢?

 不知道。不想那么做的。

 像金丝雀一样的尤里乌斯对自己而言没有价值。明明想这么回答,却没有下定决心的勇气。连自己都欺骗不了自己。只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此刻在他胸口沸腾的污秽感情,肯定是名为征服欲和占有欲的丑陋东西。


 手伸出,自然而然地抓住了尤里乌斯的小臂。他没有挣扎,当然也不会挣扎。因为尤里乌斯记得昴对他的大恩,而他绝不是背信弃义的人。

 但昴却已经是个习惯说谎的骗子了。


「嗯……?」


 被拉着往床上带的时候,尤里乌斯终于没能忍住,漏出一个发问的音节。

 昴让他坐在床上,就那样居高临下地,得以俯看对方毫无防备、微微仰起的整张脸。


「确认。我想要确认。」


 尤里乌斯的眼底划过一丝困惑。他歪了歪头,安静地等待昴的下文。但昴却在这时转过身去,取了自己带来的酒给两个人满上。

 看着朝自己递来的酒杯,尤里乌斯呼出一口气,边伸手去取边笑着调侃道:


「是……酒量的测试吗?说实话,并不觉得自己会输。」


「是吗,你很擅长喝酒啊,我都不知道。」


「————」


 仿佛觉得自己失言般,尤里乌斯眉毛一跳,随机垂下眼一声不吭地表达了歉意。

 昴近乎厌烦地忍耐着他的致歉,将手中的酒杯轻轻与尤里乌斯的碰撞了一下后,直接自顾自地仰头喝起来。


 从第一次在罗姆爷那里喝到酒的时候,昴就对这玩意儿不感冒。辛辣而苦涩,让身体都仿佛烧起来一样,简直像是自己找罪受。理解不了那样的受虐心理,直到他自己开始找虐为止。


 发出「哈」的声音让灼烧喉咙的热度从口腔里排出,昴嬉笑着看向以贵族做派漫漫品尝酒味的尤里乌斯。

 那是昴无论重来多少次都做不出的,也不想做的姿态。


「并不是想测试酒量,只是……想借此看看真实的你,你到底……是怎么看待我的?」


「————」


 尤里乌斯借由喝酒的动作拉长了沉默。


 昴知道他在回避自己的问题。但那没用,酒终究是要喝完的。然后……

 该面对的问题,终究是要面对。


「我想知道你的事,你的全部。」


 说起来,昴想要得到怎样的答案呢。

 需要回报的救命恩人?曾以为能当友人的人?以恩义的名义,将自己囚禁起来的恶棍?难道还想要「迷恋的人」这样滑稽可笑不切实际的答案吗。


 尤里乌斯闭起眼睛。


「想要……知道吗?」


 他的声音里没有往日的镇定,也没有那些装模作样的礼仪。

 要说的话,有的只是胆怯般的感情,像是软弱怯懦的孩子在面对未知的迷宫一般。该怎么做才好呢,他的声音里透出了这样的感情。


 只要昴推一把,他肯定会事无巨细地全盘托出,将自己的心挖出来吧。

 于是,昴就在脑海里盘踞的热度催促下,呼出粗暴的吐息肯定道:


「当然。」


 就那样,尤里乌斯睁开了眼睛。

 他的脸上溢满了茫然无措,但是他的声音里却有某种力量在支撑着,支撑着他迄今为止构筑起来的全部。


 凝视着昴的眼瞳,不再闪烁迟疑和软弱的光。


「只有你,绝对,不可以依靠。」


 瞬间,感觉整颗心都在下沉。


 那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你能依靠的,难道不就只有我了吗?除了我以外,你以为你还剩下什么啊?如果连这样你都不能依靠我,那我到底是为什么做到这个地步?


 如此偏激而疯狂的话语在脑海里打转,就像虫子一样啃噬着摇摇欲坠的理智。

 然后,嘴里发出了软弱的、哀求般的声音。


「再多、相信我一点,不行吗?」


「————」


 昴无法理解了。

 或许自己完全没有了解过眼前的青年。

 

 那也是当然的,毕竟一直以来感觉只是自己在强求而已。大概,尤里乌斯也察觉到了吧,昴胸口那扭曲的感情。

 他那么骄傲,怎么可能接受那样歪曲的东西。当尤里乌斯了解到世界真相时,就是这短暂的平衡破碎的时刻,昴应该早就做好觉悟了才对。而现在就是那个脆弱的关系被碾碎的时候——


「——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人,拿什么要求别人相信你。」


 但是,在一片死寂中,尤里乌斯仿佛忍耐着疼痛般地,如此说道。

 他的眼底浮现出感情的波纹。那激荡的感情远胜过昴曾经见过的任何一次。没有参考对象,无法进行分辨。

 那是憎恨吗,是痛苦吗,是悲怆吗,是绝望吗。

 完全搞不清楚。但只有一点昴似乎看出来了,因为太过熟悉,所以即使在不熟悉的脸上,也立刻反应过来了。


 那是,只能一个人在世界上挣扎的孤独。

 那是昴一直在镜子里看见的表情。那是昴戴上微笑面具,清爽地迎接每一天时感受到的心情。


 被抛弃了。

 不是被某个人,也不是被某件事。而是被整个世界抛弃般的孤独。连自己都抛弃了自己的绝望。

 然后,尤里乌斯也一定在昴的身上发现这份孤独与绝望了吧。所以——


「要怎么从绝望的人身上看见希望,要怎么从想死的人眼中找到信心,我也很希望你能好好告诉我啊!」


 他绝对不会依靠昴。

 他绝对不会信任昴。

 因为那样的话,就像是将身处孤独与绝望中的自己也背叛了一样,去追求根本不会令人感到温暖与安全的避风港。


 昴是知道的,昴应该知道的,昴明明应该早就铭刻在心上了。但还是忘记了,忽视了,追求着可能的希望,想着万分之一的概率,迈出了最不该踏出的一步。


「————」


 说不出话来。

 因为能够和这个尤里乌斯诉说的话语已经没有了。

 因为好不容易维持的平衡被昴自己给撕破了。


 将他丢弃在沙漠里的人是昴,让他忍受那份孤寂与绝望的人是昴,使他一无所有的人是昴。

 神不会允许昴幸福地得到想要的,以撕裂别人的幸福的手段。

 但是——


「就算如此,我也……」


 只是一念之差而已。只是没有达到最好的结局而已。只是违背了最初定下的约定而已。结果就是这样。


 这是必要的,这是为了让艾米莉亚当王,让雷姆醒来必须完成的东西。

 为此就算逼迫莱茵哈鲁特离开他的主君,就算害得尤里乌斯失去原本的立足点,就算让安娜斯塔西亚的身体都被鸠占鹊巢,就算一遍又一遍地品尝死亡的痛苦,那也是为了得到最好的未来而必须失去的东西。


 但迄今为止昴得到了什么?不净是失去了吗!


 净是失去的,可悲的,可鄙的,可笑的人生。这就是昴拥有的一切。

 笑吧,嘲笑吧。要是命运之神存在,肯定会大肆嘲笑走上歪路的昴的吧!

 然而——


「尤里乌斯……」


「是。」


「剑,有吗?」


 不明原因的,突如其来的发问让尤里乌斯歪了下头。但他还是收拾好心情,慢慢地,诚恳地做出回答。


「来到这里后没有碰过任何利器。」


「三年王选很快就要过去了。」


「————」


 昴毫无逻辑性的话语让尤里乌斯皱起眉,小心地从旁窥视着昴的脸,试图从中了解到他在想些什么。

 不过尤里乌斯注定会失败。因为和以前的失败经历不同,昴已经能完美地演绎出菜月·昴了。


 但这一次,昴决定不去扮演菜月·昴。


 他只是保持着那一贯的笑容,确认嘴角的弧度不会泄露任何心思后,平静地问道:


「想要,剑吗?」


 尤里乌斯的面庞因为明显的动摇而皱起。他的瞳孔闪烁不定,再度因为痛楚而游离。


「————」


 昴得到了答案,他想也只会有这个答案。

 他难得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这个房间,脚步甚至可以说有些轻盈。艾奇多娜好奇地不断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但昴对此闭口不提。


 那是他决心要带到坟墓里的秘密。


 自己已经完蛋了,无药可救,废物一只。

 但假如这个废物还能有别的一点用处的话,他希望能对自己最严重的一次失足,最大的一次过错进行赎罪,无论支付怎样的代价。


 只有你,要站起来哦。

 如此想着,昴恳请睡梦中惊醒的艾尔莎将自己头颅斩去。

 

TBC.


很明显,我已经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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