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惡會由那個時代的道德去衡量,最終的價值將成為歷史,交由後世來裁定。既然如此,現在走自己認為正確的道路即可。

人生苦长,奔跑吧少年4-5

4

贝亚托丽丝是位傲慢冷漠的金发萝莉。
穿着缀有蕾丝的华丽礼服,娇小的身材让她看起来大概只有十一、二岁。本应该是如花青春的年龄,脸上却总带着瞧不起人的神情,白白浪费了那样一张惹人怜爱的可爱脸蛋。
顺便一提,她的金发很长,被烫成大波浪卷。用手揪住再松开时,卷发会像弹簧一样弹起,看得让人心痒痒。我几次三番想对她伸出魔爪,都被她冷酷无情地赶出图书馆,以狗啃泥的姿势趴在地板上迎接夏乌拉的问候。
「师傅都不来拉人家的辫子了嘶。」
「你的师傅真是恶劣到爆啦!」
我把自己被踢出来的悲惨遭遇告诉给夏乌拉时,她擦拭着眼角流出的眼泪那么哭诉道。
我不得不认真教导她,女孩子不能把辫子随便给人拉的道理。被扯得久了容易秃顶。秃顶了就不讨人喜欢。
「那现在人家很讨人喜欢咯?」
「是是,你最讨人喜欢了。」
「好嘶~!」
夏乌拉扬起手臂做出万岁的姿势,然后突然冲过来抱起我的手臂开始转圈。我感觉两眼直冒金星,五脏六腑里一阵翻江倒海。我赶紧甩开她,扶着墙对准地面一泻千里。
夏乌拉拍着我的后背。力气大得我差点双脚一虚坐到呕吐物上。幸好我意志坚强才没有瘫倒。真希望她别再来添乱了。
「不过,师傅嘶。师傅去扯女孩子的辫子不也恶劣到爆吗嘶?」
她那天真无邪的声音给我了一发暴击。
诸君,我最讨厌秃顶。无论是多秃,少秃,全秃,地中海,还是雪山顶,我都讨厌。人生目标就是别成为秃子,另一个目标是别成为胖子。
所以无论多痛苦,我都决定忍耐住玩弄贝亚托丽丝头发的欲望。
真的,绝不说谎。我是一言九鼎的男人。
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会摔在书柜上,眼睛望着天花板双脚架在柜子上呢?
奥托岔开双腿,叉腰站在我面前,无奈地看着露出丑态的我。他饱含同情的目光让我感到羞耻万分,赶紧扑腾着从地上爬起来,感觉老腰都快摔断了。
收起伸出的手,奥托转过头对钻头萝莉道歉:
「抱歉,昴先生就是那么手贱的德行。」
「别说得好像我是多动症一样好吗?」
「难道不是吗?」
「这是诽谤!是侮辱!」
将举起拳头抗议的我完全放置不管,奥托和金发萝莉商量起来。寂寞中我只好苦哈哈地从贝亚托丽丝的书柜上扒拉书来看。当然一个字也看不懂,只能愚蠢地看图画。
那似乎是本无聊的历史书,上面一张张人物肖像画绘制得倒是栩栩如生。我忍不住用手拨弄上面男人的小胡子,就想着去哪里找支笔把它涂黑时,奥托重新走了过来。
「贝亚托丽丝小姐同意送我们去最近的城镇。」
「奥托,难道你很有女人缘?」
「可不觉得有缘人是自己……」
含糊其辞地说着,奥托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哎呀呀这个人看起来像是在女孩子方面吃过苦头。我不禁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奥托惊恐地跳开。「干什么啊昴先生!」他边这么喊着边用手掸衣服上刚刚被我拍过的地方。真伤人。
「总之,谈妥了就OK啦!」
我收拾心情接受现状,正打算将手上的图书塞回书柜,就听见贝亚托丽丝用她那富有个人风格的声音和语调说道:
「拿着吧。被你摸过的,看着都碍事。」
「咦?那我在这个书柜上滚一边,这边的书是不是就都归我了?」
「你——!」
贝亚托丽丝含恨地瞪了我一眼,我赶紧举起双手投降。她咬紧嘴唇别过脸去。
「——下地狱去吧。」
用魔法将我们传走的时候,依稀听见了她的祝福。

5

被传送到草原上时,这次我是屁股落地的。和摸着盆骨嗷嗷大叫的我不同,奥托着陆姿势潇洒得让我理解金发萝莉的区别对待程度大概有马里亚纳海沟那么深。
人缘好到惹人羡慕,这就是商人的必要修养吧,我边做着热身操活动筋骨,边如此感慨。
眼前是一片宽广的草野。不是印象里葱绿色的草,而是犹如枯黄落叶般令人觉得萧索的黄色。尽管是和沙漠一样令人浑身不舒服的黄,换了个环境后总觉得心情也跟着敞亮灿烂起来。
「幸福,你的名字是自由!」
终于离开那个又冷又寂寞的贤者塔,当然也摆脱夏乌拉那个变态暴露女。简直天高地远任鸟飞!
我幸福地高举双手,学习幸福奔跑的马儿叫声。
远处似乎也有类似的马儿叫声与我呼应。近处似乎也有一个。我定睛去找哪里有马,却发现发出叫声的是身旁的奥托。
「奥托,原来你真身是马妖怪吗?真恶心。」
「怎么可能,我可是货真价实的人类。再说明明是昴先生先开始学沙龙叫,把对方引过来的。」
沙龙?我脑袋里冒出女性们坐在价值高昂的沙发上吞云吐雾的样子,反复确定自己没有在无意中捏着嗓门学女孩子叫后,满脸严肃而怒气冲冲地朝奥托吼道:
「骗人,我才没做过那种事。」
「真是够了……」
对我义正辞严的说法,奥托用「服了你」的目光看向我,然后用手戳向远方耸了耸肩。
从地平线冒起滚滚黄烟,看起来颇为壮观。
「那就是被昴先生引过来的。那孩子以为这边有走失的幼崽。」
「我可不觉得那可以被称为孩子耶……」
越来越接近的巨大身影让我吞了吞唾沫。感觉上有三匹马那么大。高高的个头俯视着我们投下阴影。那巨型速度惊人,仿佛甩甩尾巴就能把我抽飞上天摔死。颇为有趣的是,那大概是适应沙漠的异种,其背上孤独的驼峰让它比起马更像是骆驼。
我想这就是所谓沙龙的真正面目,一点也不优雅,更不显得颓废,充满了沙漠贵族的威严与粗犷。它垂下头用乌黑的眼珠盯着我。身旁奥托又用马语说了什么。我总觉得它变得有些黯然沮丧,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粗糙的头,被对方一口咬住了胳膊。
「好痛!」
「你是笨蛋吗!别随便伸手,会被当做是食物,这是常识吧!」
奥托抓狂地在旁边喊。他一会儿说马语,一会儿说人话,总算让沙龙张开了嘴巴。这时沙龙发出了人类的笑声。
「哈哈哈哈——!」
那是相当豪爽的女性笑声,与这野性的外表非常契合。但为什么大笑起来的沙龙完全没有张开嘴巴呢?我疑惑地转动身体,看见了趴在沙龙背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性。
「哟。」
她扬起一只手臂与我打招呼。
这就是我和厄休拉·卡尔斯滕的初遇。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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