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惡會由那個時代的道德去衡量,最終的價值將成為歷史,交由後世來裁定。既然如此,現在走自己認為正確的道路即可。

东京地下铁14

14
「我喜欢你!请和我结婚吧!」
「但是我拒绝!」
「好干脆!太伤人了!」
而且还是用的JOJO梗,太过分了!我忍不住瘫倒在地变成死鱼。
距离第一次被幼儿园保姆拒绝告白后已经经过了三十多年,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对她说出当年都没能对艾米莉亚说出的求婚话语,没想到却被如此正义凛然地拒绝!坚决到这种程度反而激发了我心底的抖M因子——那是不可能的,吞没我心的除了后悔与悔恨外别无他物。
我到底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举动?是因为寂寞吗!?为什么我会败给自己的寂寞呢?难道孤身一人是种罪吗?难道到死都是处男是种罪吗?被一时的美色所迷惑,认为爱神终于降临,信息素也能干好事,这大概是天赐良机的我真是笨蛋。
我抱头滚来滚去:「笨蛋!笨蛋!我真是笨蛋!」
「没错啊,笨蛋!怎么会有你这种人!见色心起的男人最差劲了!快给我忏悔!」
「是,对不起!」
对从沙发上跳下,站起来的少女,我土下座道歉。根本抬不起头,之前满地打滚时都看见胖次了,也给我稍微注意点啊!要是硬了该怎么办?不是只能羞愧而死了吗!现在死一次也不错?
刚觉得是个好主意,我就被人拽着衣领从地上提了起来。能干出这种事的只可能是莱茵哈鲁特,气味已经出卖了他。
「你做什么!」我愤愤地瞪向他。莱茵哈鲁特看起来很无语的样子。
他叹了口气,哭笑不得道:「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初次见面就对系主任求婚的人。」
「什、什么?系主任!?」
脑海里像是有天雷劈过,由于忙碌地奔波,我已经完全忘记自己翘了一天课。
难道就因为翘了第一天的课就找家长,还要求我退学?大学未免也要严苛了吧!但系主任跑到我家里来看肥皂剧看得两眼泪汪汪,任凭我脑洞再大也想不出会有这种展开啊。
还好求婚没被接受,否则就变成托关系上位蹭学分的小白脸了。当小白脸也不错,真想什么都不干,每天蹭吃蹭喝,培养兴趣爱好,提升自我修养。
我胡思乱想着在他和陌生少女之间左右摆头。
莱茵哈鲁特自然而然摊开左手,彬彬有礼地说道:「请容许我冒昧代为介绍,这位是医学系的外聘教授,密涅瓦·奥利弗小姐。」
「这边的笨蛋就是我翘课的学生了吧。莱茵哈鲁特,没想到你会放纵他乱来。不仅翘课还弄得浑身是伤,你也是笨蛋吗?」
密涅瓦小姐气呼呼地抱起双臂,非常有肉感的胸部凸显了出来,让人极其难以直视。这样无论是信息素还是身材都质量高到爆炸的人居然是医学系系主任,顿时感觉学院非常有前途,坚定了我要赶快回学校的决心。
神游太空间,我听见莱茵哈鲁特说:
「——不,我认为自己做了正确的事。」
这家伙居然没有立即道歉啊……?
我诧异地抬眼看他,不只是我,余光里密涅瓦小姐也很意外的样子。
「我愚钝的头脑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因此带头触犯了规则,恳请处罚。」
将我们的神情全都无视,莱茵哈鲁特向前微微弯下身体,鞠躬。
密涅瓦小姐捏紧了拳头,喊道:
「笨蛋!我又不是你的老师!怎么处罚得到你!是故意说这种令人为难的话吗!」
「……抱歉。」
莱茵哈鲁特受挫地捂住了额头。
我正打算好好嘲笑他一番,就听见一阵下楼的脚步声。妈妈将手里拿的东西往沙发上一抛,发出「贝蒂!」的喊声,朝贝亚子扑了过去,将她揉进怀里不断搓头发,然后说着「和妈妈一起去洗澡吧~」就完全无视我的存在,带贝亚子去了浴室。
我呆呆地看着门被拉上,和妈妈一起下楼的爸爸总算是看到了我,跟我打了声招呼:
「哟,回来啦。这位是……?」
「莱茵哈鲁特,充当司机的室友。」
注意到爸爸的视线,我举起右手马马虎虎地给莱茵哈鲁特做介绍。
他也满不在意,微笑点头说:「晚上好。」
「好。」爸爸应了声,也伸出手比向密涅瓦小姐,「我来说下,这边这位是昴的——」
「我知道是——」
「——奶妈。」
系主任……诶?
「诶!?」「咦……!」
尽管非我本意,但我和莱茵哈鲁特还是同时发出了强度一大一小的两声惊呼。
从陌生小姐姐变成系主任再变成奶妈,这职业变化得让我无所适从耶!而且居然是奶妈!这不意味着我出生前,她就在工作了吗!可她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一点啊!?
「这也年轻太多了吧!」
脑袋里一下子就冒出神话生物这个念头了啊喂!说好神话生物都被废火卿清理了呢!
而且——
「刚刚还对我求婚了。」密涅瓦小姐转头毫不犹豫地出卖了我。这人就不能有点同情心吗?
爸爸一听,立马哈哈大笑起来:
「昴还是那么喜欢比自己年纪大的女性啊。」
「别随便说出来啊!」
给我差不多一点啊,公开处刑也有个限度!差不多该抱头鼠窜了。
我抓了抓头发,决定逃去房间里避难。
这时候莱茵哈鲁特就该发挥他的牺牲精神,给我拉作挡箭牌:
「那啥,我带莱茵哈鲁特——」
「我可以随便看看吗?」
莱茵哈鲁特的声音与我的叠在了一起。
爸爸闻言笑眯眯地招呼说「难得带同学回来,要玩得开心哦」,还从我背后推了一把。我勉为其难地对他笑笑,拉着莱茵哈鲁特的手腕跑上二楼,并且一上楼就翻脸:
「你想随便看什么啊,偷窥狂。」
「我只是觉得昴可能会希望我帮忙解围,是预判错了吗?现在回去也来得及哦。」
「……饶了我吧。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去上学了。」
情报堆砌太多,情况过于紊乱,一下子脑袋都转不过来了。我苦恼地撑着墙,用手揉捏着额头。
「你啊,对那个密涅瓦小姐了解多少?」
「别的院系的老师,我着实了解不多。如果她原本是你的奶妈,对你有所关心也是正常的吧?」
「……你对现代奶妈的情况了解多少?」
我盯着无神的双眼,特别阴郁地歪头看向莱茵哈鲁特。他用戴手套的手指抚摸嘴唇说:
「过去有带孩子的经历,但在这里没有过。一般来说,并不是每个母亲都能提供乳汁,有奶妈应该是很普通的吧?」
「你这个想法是错误的哦。『三性再分化』后,人体的机能在孕育生命方面出现了特化。无论是畸形儿还是母体病菌感染这样的事情都不会出现。新生儿的身体也非常强韧。婴儿死亡率一度是重要指标,但现在已经降低到千分之0.1。过去还有过新生儿隔离病房,但现在基本上见不到了。也就是说——」
故意用长篇大论来拖延时间,我在讲述结论时还是没忍住视线飘忽了。
「奶妈之流的职业极度罕见。我出生时,肯定发生了什么不正常的事。」
「————」
完全没听说过这种事啊,而且我也没有刚出生时的记忆。一度我认为是运气好,婴儿脑子没发育好,才不记得的,但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拖到三岁才产生记忆。难道说还有别的因素吗?在体检里我的身体数值一切正常,根本没有异于常人的地方。
沉默了一会儿的莱茵哈鲁特伸手抓住我的胳膊。他看起来相当认真地问道:
「虽然我不想这么问,但你确实是父母的孩子吧?」
「信不信我给你一拳?」我甩掉他的猪蹄,「够了,我的主张是不去想想不通的事情。反正也影响不到我现在,不就是多了个像姐姐一样的奶妈吗。」
我还叫过姐姐一样的混蛋艾奇多娜阿姨呢。没问题没问题,完全可以接受。
自我催眠间,我打开了房间的门:「虽然很不想让你进来,但随便找地方坐坐吧。」
「这就是你的房间?」
「如何?是圣地吧!」
我大大方方地给他展示挂满了我的作品——也就是将墙壁、桌面和柜子全都堆满了的银发半妖精,更具体地说是艾米莉亚的画像和人偶。
不过我也有全神贯注地戒备他的一举一动。他一时脑热朝我打过来倒无所谓,要是破坏了我的爱之结晶就太糟糕了。会想要死一次的。
幸运的是,莱茵哈鲁特虽然顶着一副「已经完全笑不出来了」的表情,但没有要动手的迹象。内心的修为还是那么高。我不知该安心还是沮丧地舒了一口气:
「没生气?」
「虽然我觉得应该感到愤怒的,但大概是受到这些年的文化熏陶了吧。比起谴责更感到无力……不过要是你敢把寝室也弄成这样……嗯,我就把你的蛋黄酱库存换成花生酱。」
「恶魔吗!」这人居然已经抓住我的软肋了吗!多么出色的观察力……!
莱茵哈鲁特踏入房间,翻出了唯一一个比较正常的抱枕垫在屁股底下坐好。修长的腿微微弯曲地向前伸展,让这辈子也腿短的我感到无比可憎。
想了想,我打算抓个艾米莉亚的抱枕抱怀里坐下,正伸出手就听见莱茵哈鲁特说:
「是我多疑了吗。这些比起莎缇拉,看起来更像是艾米莉亚大人一点。」
「你没多疑,就是艾米莉亚。」
「如果你将那位大人视作魔女之器的话,控制只把这个房间烧掉还是做得到的。」
「报复吗!?那你也准备去跟自己的办公大楼、宿舍说再见吧。我动手可是很快的。」
说完,注意到对方眼神变得锋利的瞬间,我就往前发起冲刺。
比起坐在地上的他,我的速度更有利。
就那样朝他下巴上挥舞拳头,差一点就够到的位置被莱茵哈鲁特双臂前伸架住了。不止如此,他将我手臂引向身体的右侧,整个人翻身到我背后,左臂压住我的肩胛骨,右手反向往上扳我的右臂。膝盖压在我背上,向下施加体重。
「唔——!」
疼痛从遭到蹂躏的右臂传来,左手撑不住地用不上力气,身体完全被按向地面。
该死,是关节技!这样被制住的话,直到关节脱臼也挣脱不开。只能靠蛮力,将压在我身上的混蛋给推翻了。
「道歉。」他垂头在我耳边细语。
「凭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用力向左侧翻滚,将莱茵哈鲁特推了出去。得到解放的右臂还在隐隐作痛,我将其无视,反身一脚踹向跪在地上的莱茵哈鲁特的头。
靠单膝跪地来保持体势的平衡,莱茵哈鲁特抬手挡住我的腿。然后紧紧抓住我的脚踝,从地上站起。被用力高抬的脚无法迅速收回,而且穿着袜子踩在地上的左脚也开始打滑了。
「呜哇——」
发出不像样的惨叫,我背部着地摔在地上,被莱茵哈鲁特提着右脚拽到他身边。我无语地仰头看他,背光的脸很难看清表情。于是用还能动的左脚踢了踢他的脚,我说:
「喂,放开。」
莱茵哈鲁特没有回答,只是往上拽我的脚。
这家伙——
该不会打算把我拎起来吧!?
「做不到的,快放手!脚好痛!」
「道歉。」
「凭什么?我又没有说什么不好的话,是你先说要烧了我的房间的吧?该生气应该是我才对!」
把握住他被我的话语所吸引的时机,趁莱茵哈鲁特一个不注意,我左脚踹向他的下巴。他被打了个正着,手上一松,我趁机向后翻滚,站了起来。
莱茵哈鲁特用手背蹭了蹭下巴,表情冰冷而肃杀地说:「你将艾米莉亚大人视作魔女之器,对王国施以暴行来测试她是否拥有足够的气量。所以,最后确定她适合作为莎缇拉的容器后,你心满意足地死了。」
莱茵哈鲁特的话语让我思路中断了几秒,最后也只能僵硬地歪头反问:
「哈?你认真的吗?」
「要反论的话,就给出你的理由。」
理由,吗。要是能说的出口就好了。那么卑怯的、自欺欺人的理由,根本不说也罢。那只是发狂了的我,留在无情异世界的最后的狂欢。
回想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认真提起上辈子的问题。虽然说了不打算追究,但莱茵哈鲁特显然并没能释怀。理所当然的,我花了那么久去破坏他身上的一切,能轻易释怀才怪。我也一样啊,我所支付的可是上千次的生命。自然而然,怒火就烧起来的。
我朝他扑过去,挥拳,被预料之中地挡住,然后再后撤避开他的攻击,准备下一次的进攻。
快速交换的攻防间,脑袋也因为运动而发热了,想要诉说的心情抑制不住地涌现出来。
「你想听理由?我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要破坏掉而已。魔女教的命运也好,你的命运也好,那孩子绝对会死,绝对无法胜利,绝对无法赢得王座的命运,这种无聊透顶的玩意儿,我全都想要破坏掉,只是这样而已啊!」
那样就可以证明!就算天生不足!就算一无所有!就算被判定是绝对无法帮助她的无能之徒!我也可以做到什么,我也可以达成你们都做不到的事情。你们谁都不去帮她,谁都束手旁观,谁都没有能力去帮她摆脱那个命运,所以就由我来,由我——
「——失礼了。」
「诶?」
莱茵哈鲁特突然的发言让我愣了一下,下一秒迎接我的是天旋地转。
我被他抛投在了地上。
话虽如此,因为头完全被他算计好,正好落在地上的枕头上,根本没有受到伤害。他跨坐到我身上,想把我的手按在地上,我努力抬起,又被他压住,如此循环往复。
莱茵哈鲁特终于叹气道:「能放轻松听我说话吗?」
「你能先换个姿势吗?」我瞪他。
好重!而且好臭!
他斩钉截铁地摇头:「不行,你再感情用事发疯我会很困扰的。而且,这个角度更能看清楚。」
「……所以我才讨厌的。」
这样的距离能看见映在那犹如天空般蔚蓝眼眸中的自己,咬牙的姿态如此丑陋而又不堪。
这比莱茵哈鲁特的存在本身更可恶。
「你说要破坏命运。这种词汇在某些时候是好事,但更多的场合却令人绝望。这次你是哪种?」
「我只做我想要做的事。上辈子也是,报恩,还有——」我顿了顿,咧嘴笑道,「对你的报复。」
「上辈子的账,我不会清算,但这次我绝不允许你再来破坏。」
「安心好了,你对我现在可是有恩的。我可是你的伙伴呢。」
我故意弯起眼睛,果不其然他眯细了双眼,透出危险的气息。
「……果然还是排除比较好吗。」
「你试试啊。」
我手上施力,正打算再和莱茵哈鲁特打上一场,突然门被打开。
仰头一看,爸爸戳着地暖的遥控板走了进来。他脚悬在半空,我顿时一堆不祥预感油然而生。
「昴,这个怎么突然就……打扰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
眼前门被关上断然决然地甩上。爸爸关门前还给我比了个大拇指。他到底想干嘛。这年头那么流行卖儿子的吗!我也想要个被我卖的儿子啊!
我以「世界已经天崩地裂」的表情看向莱茵哈鲁特:
「看你干的好事。先和解?」
「嗯。」
他说着往后退去,蹲在地上准备起来。我赶紧翻身抢在他前头起身,然后一脚踢在他脸上。他来不及反应被我打了个结实,整个人被掀到了墙上。
会死吗?我不禁在脸上堆满笑容。
非常遗憾的,莱茵哈鲁特手撑地站了起来,低着头说道:
「不是说好和解吗?」
「笨蛋吗,我是提问者,同意了的只有你一个。」
「啊,这样。」
他低声回应,下一秒就飞奔过来。
我早有准备地避开他迅猛的出拳,对他的胸口给予回礼。差距太大没办法,还是被挡住了。正当我思考着差不多该撤退时,莱茵哈鲁特突然极速进攻,我交叉双臂来挡他的右拳,但是——
「咕……」
不被防备的左掌刺入了我的腹部。那里是——尚未愈合的枪伤位置。
我倒在地上,因疼痛蜷成一团。
能感觉到伤口撕裂,血源源不断地流了出来。
还能打,我还能战斗。
意识如此叫嚣,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发寒颤抖。
竭力扩张的视野里,他目光冰冷地俯视着我。
这样才对。
我弯起嘴角,心底感觉一阵轻松。
「…………哈,这下你可如愿了。」
血液不断流失。
视野迅速转向了黑暗。

TBC.

*基本不按照规则走所以依然没有记录哈哈哈。
*变成除了本人,谁都认为他们在谈恋爱的喜剧了。这样也不错【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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