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惡會由那個時代的道德去衡量,最終的價值將成為歷史,交由後世來裁定。既然如此,現在走自己認為正確的道路即可。

东京地下铁5

5
「我们被跟踪了。」
「这不是很好吗。我们那么光明正大的行动,引起了对方的注意。他们在国立国会图书馆有眼线的事情也暴露了。」
这样正好。我扬起嘴角。
最差的展开莫过于敌人守在基地里笼城,那样别说现在只有我和莱茵哈鲁特两个人,就算拉上地方公安也无济于事。但是,只要他们开始在街上走动,就有机可乘。
「为什么你能那么……若无其事地和一个组织、和国家机构作对呢。因为傲慢吗?」
莱茵哈鲁特不悦地抿唇看着我,却依然保持相同的步调,朝远离地铁站的方向走去。
恐怕他是想起上辈子我火烧王都的事情了吧。
其实,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走上那条路。只是非常单纯地,找不到别的可以选择的道路而已。
被杀是那么简单,杀人是那么简单。
当察觉到的时候,我已经杀了八十多次,我已经被杀了八十多次。这是没办法的吧,不去杀的话就会被杀。在这里逃跑的话,只是认识到与强敌·艾尔莎之间的差距就逃跑的话,之前死掉的自己就失去了意义,好不容易得到的价值就全都没有了。
我是为了抓住已经破碎的自己的碎片才努力的,为了再度握住那只手,为了看见她感谢的笑容才奋斗到现在的。只要被她肯定了的话,只要她活下来了的话——我就有了在那个世界活下去的意义。
然而,那种东西大概原本就是强求吧。让自己去做原本做不到的事情,才会沦落到一无所有的地步。明明什么都没有,还假装自己可以得到,这种盲目毫无疑问——
「因为傲慢吧。我已经习惯了。——跟上来了吧?」
「啊,毫无疑问。」
借着转弯,我用余光看了眼后面跟着的人。实在是让人意外地醒目,穿着像上班族一样的黑色制服,脸上还戴了宽幅墨镜。黑衣人?为什么黑道组织都喜欢这种打扮呢?魔女教也是。我可是不引人注意偷偷干活打枪的不要主义。
确认人数的话,直接走在街上的是两人。除此以外右边能看到假装散步到报摊前看报的人,按照惯例十有八九是同伙吧。
我对莱茵哈鲁特说:「试着直接拿下吧。」
「可以吗?我不觉得你擅长战斗。」
「你在说哪辈子的事啊?」他的反驳让我咬牙,「总之,男左女右,我左边。」
「在这种地方还要较劲吗。先说好,还不能确定对方是什么身份,总之不要下死手。」
「谁会下死手啊,只不过是收保护费而已。」
「你啊……」
莱茵哈鲁特苦笑了下,我们在拐角停下,然后不约而同朝从拐角转过来的两人发起袭击。
他没有说错。
本来是不怎么擅长战斗的。
比起打架,我更喜欢在家里弹弹吉他,玩玩化妆,弹弹贝亚子的小钻头卷发。
但是,无论走在哪里,都有种令人作呕的恐惧缠绕着我。无论去往何处,都仿佛——
下一秒会跑去另一个世界一样。
这份恐惧的顶峰,就是五年前在那个事件,『Recur事件』里,我发现自己拥有『死亡回归』的瞬间。
不想去那里。不想回去那个世界。但手上根本没有能阻止那份超自然力量的手牌。
不得不去磨练自己的体魄,不得不去承受疼痛,忍耐伤痛,将曾经没有抓到手的技巧抢到手里。为此要把所有的时间都挤出来。发展爱好的时间,满足娱乐的时间,学习知识的时间,全都,全都,全都——用『死亡回归』夺回来,投入到武术的学习上。
连和平都难以忍耐,17岁的那年,我几乎被这种焦虑感弄到抓狂。明明只有一年的时间,但以我的体感来说,仿佛已经过了五六年。
知识、能力、身体,全都为了迎接『那个』而提升到所能达到的极限,但『那个』却没有来。
我没有回到那个世界。
我被解放了。
2072年4月1日,我18岁生日那天,我接受了石井苍马关于加入川口组的邀请,然后绕路去家附近的蛋糕店给自己订了10英寸的蛋糕。
十余年来,第一次毫无负担地笑了。
我决定放下前世的一切,只为了把现在抓在手里。但是就在昨天——
——被这群家伙给夺走了!
握紧的拳头朝毫无防备的脸砸去,对方堪堪避开了太阳穴,只被砸中脸部,脖颈却暴露在我的眼前。这时候真想要一把菜刀,可惜昨天被警察收走了。
想到昨晚发生的事就火大,我向后跳开两步,用手臂挡住对方的攻击。
很沉,但是承受住了。对手攻击后的僵直无疑是再度进攻的好时机,我快速逼近,从他的左侧发起踢击。他来不及反应被我踹了出去。
真是结实的家伙,虽然赤手空拳,但我相信自己的力气还是不小的。
他匆忙站起,朝我质问:
「为什么突然袭击我们……!」
「是你们先在我们后面鬼鬼祟祟的吧,喜多里组的家伙们。」
「你怎么……!」
一瞬间,虽然他拼命想要抑制住感情,但还是从嘴里泄露出了声音。
我不禁微笑。
这样就将军了。
他们为了把持新泻线的掌控权,施行了首相刺杀计划,作为结果,被官方划分到指定暴力团的行列。同样是黑帮,有没有被划分为暴力团,在法律上的差别是非常大的。像这样的街头斗殴,要较真的话,法律站的是我们这边——
我助跑起跳,朝他想要保护的太阳穴发起飞踢,结束吧。
「昴——!」
脚快要踢到时听见了声音。
尽管明白会发生什么,身体却无法动弹,在一瞬间被刺穿了。
从手臂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血立刻流了出来。
是子弹。
忍耐着痛楚,我勉强完成对前方敌人的飞踢动作,但是他依然没有晕过去的迹象。真是缠人得要命。
来不及喘息,从身后传来上膛声,想来是之前站在报摊前看报的家伙用手枪瞄准了我。
虽说是指定暴力团,但加上非法持有枪械这可不得了了。
我竭尽全力想避开他发出的子弹,但很遗憾,弹丸还是不如我所希望的那样,笔直刺入了我的腹部。
眩晕感涌了上来,说不定会在这里结束的预感占据头脑。难以站稳,膝盖半跪下,我看见敌人从左前方对我踢来一脚。
「别妨碍我——!」
我用完好的右手挡住面前极道冲来发起的踢击,就那样抓住他的脚,把对方狠狠甩向墙壁。虽然控制住不伤到脑袋,但听到了骨骼噼啪开裂的声音。
「哈……哈……」
虽然不是第一次吃子弹,但还是好难受。想想还不如承受对方那击,从头再来呢。那样我绝对会先把耍枪的干掉。
缓缓地,我朝莱茵哈鲁特那里走过去。他已经击溃了那两个敌人。左手小臂上有被子弹划伤的痕迹。要是『避矢的加护』还在他身上,绝不会出现这种擦伤。
我不禁嘲笑了下自己。明明觉得没有加护更好,但作为同伴作战时,又开始希望对方是曾经那个怪物了吗?
「看来都没死。」我说。
「伤势如何?」
「死不了。」
我从地上捡起被打落的手枪,检查了下子弹。是自动手枪,一共用了八发,弹夹已经清了。
看看极道身上有没有带换的弹夹吧。这么想着,我被莱茵哈鲁特按住了肩膀。
发现他撩起我的衣摆,我皱起眉:「在干嘛?」
「治疗。让我把子弹取出来包扎一下。」
「没必要,我已经决定放弃这——」
「说放弃是想怎样?乖一点。」
要我是漫画人物,现在脑袋上肯定满是红十字了。真的很气人。我感受他用折叠刀从腹部挑出子弹,疼得咬牙,不禁恶狠狠地瞪了地上极道好几眼。
要是这家伙的攻击更强一点,要是他弹夹里还有子弹,我就去见阎王了,哪还用得着受这种罪。
拿随身携带的绷带帮我绑了两圈后,莱茵哈鲁特转而处理自己的伤口,对我说:「你再怎么死瞪,他脑袋上也不会开出花来。」
「你还真幽默……不过你提醒我了。」
「什么?」
「我在攻击的时候,总觉得那家伙很在乎自己的脑袋,或者说脸吗。」我蹲下搜极道的身,从里面没摸出弹夹,只发现了装有证件的钱包和弹簧刀。毫不犹豫地占为己有后,我戳了戳他的墨镜,「所以,来看看?」
「好啊,他暂时醒不过来。」
我随手撤掉了他脸上的墨镜,这时才察觉到他脸上戴了一层像是面具一样的东西。
想都不用想,我撕掉了那层面具。
那一刻暴露在我眼前的玩意儿,让我受到了冲击。说实话,我虽然感觉那和异世界的亚人很像,但能感受到它们是截然不同的怪物。那滑溜发亮的灰绿色脑袋就和鱼一样,有着巨大鼓胀的眼睛。与那眼睛相对,从我的脊背升起一股寒意。
有什么极度黏稠的异物滑入了我的体内,顺着血管一路往上。那股惹人作呕的亵渎感搅动我的脑髓,眼前浮现出和现实完全无关的光景。
脑袋里尽是些嘈杂的嗡嗡声。看不见景象,听不到声音,感觉不到现实。意识好像和身体脱节了。
我堕入了黑暗。
黑暗本不令人可怕,可怕的是这份孤独。
莎缇拉、莎缇拉、莎缇拉、莎缇拉?
为什么不和我一起来这里?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抛下?为什么离开了你我还具有『死亡回归』的能力?那不是你给予我的宠爱吗?那为什么你离开了我?是我搞错了吗?是我被抛弃了吗?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这条路只有你一直陪着我,现在连你都舍弃我,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才好?
「碰——」
听到了聚光灯打开的声响。
我抬起头,自己正跪在舞台上。
称为舞台或许不太正确吧。这里是放映厅,我熟悉的格利德天文台的放映厅。
坐在台下的观众只有一个人。
白色的长发,白色的肌肤,黑色的眼瞳,黑色的礼服。依然是如同贵族般,如同舞台演说家般,优雅的姿态,和上次见面时没有分毫区别。说到底,这应该是根据我的记忆生成的影响吧。
她那么说道:
——这是你不该踏入的领域,曾经涉足的人毫无例外地被排除了。这是过去的延续,革命的开端。帮助任何一边都绝非我本意。但既然站在这儿就必须得做出选择。你总有一天也必须做出选择。
就连话语都和记忆里的一样。
所以我也和过去那样回答:
——我……只想要守护现在的日子而已。已经……不想被卷入那个世界了。
——那么……
她微笑起来。
「昴,昴,昴!」
在外界的声音逐渐浸染这个世界前,她说了:
——把挡在前面的全都杀掉吧。
「——菜月昴!」
我震了一下,视野重新回归现实。
眼前是从上方俯视着我的,红发美男子的脸。从视角来看,我好像跌坐在地上——不,从触感来看好像上身被他抱住了。讨厌,这家伙一直抱着我,叫我名字吗?想想就可耻。
莱茵哈鲁特问:「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你——」
「嗯?」
「好臭。」
头一下子被扔到了地上,我捂着头发出「好痛!」的叫喊声,用手撑住地面爬起来。
就算是我也知道这么对别人的善意很过分,但我能怎么办,难道还指望我说感谢的话吗?
莱茵哈鲁特也从蹲下的姿势站起,走到依然昏迷不醒的人——不,怪物身边。
「这个该怎么处理呢?」
「用冷水泼醒然后严刑拷打,最后像对待垃圾一样地弃尸。」
「总之先带去别的场所吧。」
「你根本没听我的话耶。」
早就做好决定还假装听取别人意见什么的,这家伙真是超恶劣。我踢了踢另外两个极道成员。
「你要带去哪儿?还有,他们怎么处理?」
「我联系了认识的人,他正在过来。至于这两位,只能抛在这里了。」
「你认识的人还真多,不会是滚筒君吧?」
「不是哦,是和菲利克斯一起从外国过来的。」
我记得这家伙说过,菲利克斯是为了把什么文件给他才搭上地铁的吧。只是送文件的话,一个人去倒已经足够了。沿这条路继续考虑下去——
对莱茵哈鲁特的事也没必要想那么多吧。我拍了拍脑壳,朝大街走去:
「我去找找可以遮掩那怪物醒目外表的东西。」
「拜托了。」
除了要遮住那个鱼头,还要换一下衣服。我看了下被子弹贯穿的衣服,用弹簧刀扯开线,让它看起来像是被利刃划破的,然后走进了服装店。
「欢迎光临,啊,这是怎么了?」
「在路上被混混抢劫了。」我从口袋里取出现钞,「能帮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衣服吗?」
运动服果然是世界的珍宝。
换了便宜的衣服,又去买了头巾,我踏着清爽的脚步回到巷子里。
巷子里多了一辆面包车。
「————」
总之先悄悄摸过去看看车里的情况吧。我抓着弹簧刀,放轻脚步靠到司机窗口,看见了个淡紫色短发的脑袋。
看起来毫无防备的样子,干脆威胁一下——
正这么想,我余光里瞄到了驾驶镜里映出的,站在我背后的人。我猛地转身,用刀子戳向他脖子,被对方轻描淡写地握住了手腕。
「干嘛?吓人吗?」
「只是好奇你打算怎么做而已。」
那家伙,莱茵哈鲁特自然地耸耸肩,然后敲响了驾驶室的窗户。
窗户摇了下来,司机探出头看了我一眼,对莱茵哈鲁特说:
“要等的人已经到了吗?”
“嗯,久等了。”
说英语的人真讨厌。我直白地面露不快。说起来,司机的脸好像在哪里见过。八成也是莱茵哈鲁特在上辈子就认识的人吧。
司机侧过脸看向我,用日语说:「抱歉,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尤里乌斯,莱茵哈鲁特的朋友。」
「我是菜月昴,这家伙的室友。」
啊,想起来了,让『青』杀掉的,王选候选人之一的骑士先生,好像就是叫尤里乌斯来着。这里是莱茵哈鲁特的亲友会吗?难道是因为我出生在日本所以才见不到艾米莉亚的?现在跑去外国来得及吗?
「昴,不上车吗?」
从背后传来莱茵哈鲁特的呼唤,我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杵在原地。灵敏地钻进面包车车厢,我取出化妆道具给后座躺着的怪物极道伪装模样。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呢。」我低语道。
「我不清楚是什么,但我知道它们是非人的生物,统称为神话生物。」
「你知道的啊。」
我手顿了顿,侧过脸看向莱茵哈鲁特:
「那你也知道,五年前的事件就是神话生物弄出来的吗?」
「————」
他沉默良久,闭上双眼。
「对,我知道。五年前的『Recur事件』是被称为序幕的事件,但它的内容没有被留存于任何档案里。并非没有记录,而是记录本身变成了空白。」
「有个类似的能力。」我盯着莱茵哈鲁特浮现出疑问的脸,「过去的世界里,大罪司教『暴食』具有吞食人的『名字』和『存在』的能力。被他吃了的话,存在过的记录就会消失,写过的字也会变成白纸。」
随着我的话语,莱茵哈鲁特睁大了双眼。看起来不像有考虑过这点的样子。他找到我完全是偶然吗。不,因为我把大罪司教全都杀了,说不定这家伙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你的意思是,除了你以外,还有别的人……」
「啊,我怀疑有这样的可能。我可以把他们的名字和特征告诉你。你利用自己的关系网留心下如何?」
「好,但为什么突然——」
「五年前的事件和现在的事件里都出现了神话生物的影子。很难认为完全没有关系。如果当年事件里有他们活跃的身影,那就得做好再一次把他们从世上除掉的准备,我是这么考虑的……这什么表情,我说的有问题吗?」
我发现莱茵哈鲁特看起来有些动摇,不禁中断思考,歪了下头如此询问。
他摇头,苦笑道:
「你话里隐藏的含义非常可怕。」
「……哪里可怕了……」
「我会帮你留心,现在最优先的是救出被绑架的人质。」
「啊啊,发现确定喜多里组里有神话生物后,我的预感越发差劲了。毕竟我很清楚神话生物将人绑架后会做什么。哪怕早一秒,我也要把她救——」
就在我因为胸口的不安义愤填膺时,奇妙的铃声打断了我的话。
我和莱茵哈鲁特一起朝声音来源看去。
是那个神话生物身上传出的。
「我开反追踪软件。」
「你黑客啊?」
「很遗憾,我没有那么万能。」
我看莱茵哈鲁特打开待机中的电脑,就伸出手,大致摸了几下确定位置后,从口袋里取出不断发声的手机。
「……我接咯?」
「嗯。」将手机插上线,他应声道。
我按下了接听键并开启外放。
从手机里传来非常严重的噪声。
我们屏息等待着,大概过了十几秒后,手机传出了沙哑的、被处理过的声音:
「你们应该知道极道的道义的吧。上下一心,团结为本。你伤害了我们的兄弟,还带走了一个。我们不会放过你。你发现了我们的秘密,他们也不会放过你。你已经完了。」
「谢谢你特地来招呼。」
我甩开莱茵哈鲁特抓住我的手。
「但要完蛋的不是我,而是你们。你以为你们制造了『16:26失踪事件』的事还能隐瞒多久?只要我们把消息公开,让舆论倒向另一边,政府和军队肯定会来制裁你们。现在写好忏悔书,投案自首还来得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电话里传出了刺耳的笑声。
「——要公开就公开吧。但给我记住,国家从来不是任何人的伙伴。」
留下这句话后,电话被挂断了。
莱茵哈鲁特将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尖锐地看向了我:
「我想要理由。」
「普通地说,我想劝他自己投降,解放人质。」
「不普通地说呢?」
我叹了口气,整理思路,分析自己插话的理由:
「他提到了『他们』,又说秘密。秘密只可能是神话生物的存在了吧。连在一起考虑,恐怕是……像五年前那种,将神话生物目击者全都杀死的团伙,也就是你调查的人。因为过去那团伙曾借助川口组的力量来袭击我,所以能判断他们和日本的极道组织有关系。本来我以为喜多里为了隐藏自己身份,也是他们的一份子,但通过电话可以得知他们不是一伙人。这样一来就会想……确实政府和喜多里组达成了共识,但政府真的是为了包庇喜多里组才进行信息管制的吗?」
「————」
「通过他的回答我知道了。答案是否定的。政府是为了隐瞒神话生物的存在——就连地方警察都不允许接触那个秘密,所以才封锁了消息。那么,喜多里应该也是知道的,自己制造出『16:26失踪事件』后,肯定不会被容许继续存在下去。」
「他们有什么底牌吗?」
「我不知道,但是,他们不害怕自己的事情被公开,肯定是做好和『他们』全面对抗的准备了。」
莱茵哈鲁特叹了口气:「这只是你的判断而已。」
我不甘示弱地争辩:「是有道理的判断。」
「这么锋芒毕露,你就不怕家里人被拖下水吗?」
「如果他们这么干——」
莱茵哈鲁特认真地询问道。
这疑问是理所当然的,对方是指定暴力团,而且还是神话生物,不能指望他们有什么道德和怜悯。谁都知道擒贼先擒王,想威胁人就要先从家人下手的道理。我走投无路之际也这么威胁过莱茵哈鲁特。
我知道这是多么粗鲁而丑陋的做法,却绝对有效。所以对此的答案只有一个。
「——我就要用你不想见到的恐怖分子手段了。」
没有打算有所隐瞒,我直率地说出了唯一的手牌。
别人或许没办法,但我可以,我可以在被威胁前先一步除掉威胁。就像一直以来做过的。
我等待莱茵哈鲁特的回答,预想中的无非是反驳和制止,但我却发现他突然笑了起来。
「笑什么?」
「不,好奇怪啊……我怎么都无法认可你的行为方式,这次也一样。但是,听到你这种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说法却讨厌不起来。虽然我做不到,看见了也会阻止,但……该怎么形容呢,看见简直像竖起毛防备的猫一样,总觉得心情愉快。」
「……我半点都高兴不起来耶。」
这算什么垃圾比喻啊,这头红毛犬。
我打从心底唾弃道,对他的感觉更差了。

TBC.

*好!一点都不情人节的加更完成!这下就算是有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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