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盡食慾

昴君生贺什么的根本不存在啦！
发现要写会剧透得很厉害，而且我也没有森见先生那样的搞笑才能，于是放弃了_(´ཀ`」 ∠)__


愚人节活动

1

洗完澡，我打着哈欠往房间走。
推开门后一瞬间还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退出一看，门牌上写的确实是我的名字。再转过头，屋子里赤发青年正对我微笑打招呼。
「呀，昴，早上好。」
「早……个大头鬼！现在是凌晨，不对，冥日六时耶。」
「就是一天刚刚结束的时候吧？」
赤发青年，莱茵哈鲁特点了点头。看着他那冷静的姿态，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话虽是这么说……啊，也就是……」
「嗯，愚人节快乐。」
「一点也不快乐耶！」
日历已经翻过一页，相当于日本的四月一日。欧德·拉古那能够神奇地将两个世界的知识融会贯通地输入给从者。虽然我是不知道它有何意图啦，嗯，不知道。单单为了搞活动而那么做也太方便主义啦神明大人！
总之，现在的情况是，为了传递「愚人节快乐」这一信息，最强SSR从者莱茵哈鲁特正待在我的房间里，脸上堆满笑容地说：
「然后是生日快乐。」
「我服了。」
真有够愚人节的。我率直地接受他的祝福。
「然后——」
「还有啊？我可不记得今天还是什么特殊日子了。」
「不，是我为迪亚斯小姐送来的礼物。」
哦哦哦，我在心底挥旗呐喊。迪亚斯小姐是能化腐朽为神奇的超级大厨，曾经在帮忙解决奥托的经济危机后消失。如果还能再品尝那股美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露出星星眼期待莱茵哈鲁特的动作。他微微一笑从背后取出了一个扁扁的盒子。忽然惊讶地挑眉。
「啊，压扁了。」
「喂！！」
「开玩笑的。」
「我说你啊……大半夜来扰人清梦，还把我当猴子耍，虽说是愚人节没错啦……可恶，超级火大。」
我抱起手臂不爽地皱起眉毛。莱茵哈鲁特真诚地垂下头道歉：
「抱歉抱歉，我只是履行愚人节使者的责任而已。」
「为什么会有那种混蛋使者啊。」
真是的。虽然听说这个人无论年幼还是年长都一个性子，但和小时候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大概是因为小孩子有可爱加成。
不可爱的成年莱茵哈鲁特像变魔术一样拿出了一个高脚杯。杯子里装着晶莹剔透的橙色液体，上面还插了个画有大大笑脸的纸片。莱茵哈鲁特说「请吧」，被吸引的我完全没办法忍住诱惑，从他手里取过那高脚杯，轻轻地抿了下。
仿佛有闪电般穿过身体，将浑身气脉完全打通。让人震撼不已后，像是飞上飘有云彩的天空，舒畅地翱翔在被橙金色的阳光熏染的云朵间。我露出小孩子般的笑容，眼前的莱茵哈鲁特都变得可爱起来。
「完全清醒了吧？」他问。
「完全清醒了……话虽如此，嘴巴里，咕，里面，咕咕，一直在冒，咕，泡泡啊！咕！」
我眼里落下生理泪水，从口中不断冒出橙色的泡泡。莱茵哈鲁特笑容不改，根本是扮成可爱鬼的恶魔。
「毕竟是愚人节礼物呢。」
「原来，咕，不是我的，咕啊，生日礼物，咕！」
对好不容易过次生日的我好一点呀！

2

「呼……总算是能好好说话了。」
我抚着胸口说道。嘴里不再冒出泡泡，同时那梦幻的体验也消失了，根本得不偿失。
「因为持续时间是三分钟呢。」莱茵哈鲁特说。
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说起来你为什么会在我房间啊？而且还是深更半夜，而且还是这幅样子。」
虽然容貌几乎没怎么变化，但在我印象里的他是牵着爷爷手会突然撒娇的小孩子模样。眼前的青年则是二十岁左右，比我要高差不多半个头。跟尤里乌斯一样穿了身白色骑士装。笑起来仿佛透出阳光的气息。
听见我生气的同时也不缺乏好奇的疑问，莱茵哈鲁特竖起一根手指。
「难得的愚人节，就用本体出现好了。欧德·拉古那也同意了。」
「所以你只能待二十四小时？」
「没错。钟声响起就会准时消失哦。」
「灰姑娘吗！？」
我一遍又一遍地叹气，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悲惨未来。
「就是说那个吧，珍惜难得的机会要出去逛逛。」
「正是如此。不愧是昴，理解得很快呢。」
「我很痛恨自己的理解力哟。」
欧德·拉古那可是个被吝啬龙称为小气鬼的家伙。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让莱茵哈鲁特出来逛。有需要解决的事件，因此才变成这样，这是我能想出来的解答。明明是难得的生日！
莱茵哈鲁特率先打开房门，贤者塔的走廊不知从何时开始消失了。留下的是浮现在黑暗里的一扇门。被黑雾笼罩的门充满了神秘与危险的气息。
「这也是欧德·拉古那的安排？」我隔空戳了戳。
「不，是之前拜托了下贝亚托丽丝小姐。她说着『给贝蒂好好整整那家伙。也别忘带土特产哦。』就爽快地答应了。」
「啊哈哈，你模仿的真好……」
我打着哈哈率先推开了门。
另一边是让人眩目五光十色的场景。瞬间吸引人眼球的是微风中摇摆的黄色与红色的灯笼。红木构筑出的推车上摆放有各种玩具和游戏器具。灯笼映照着挂在车头上复古般的旗子与木牌。人们穿着各式服装穿梭其间，是与夜晚无比相称的夜市。
利用还不算差的视力远眺，木牌上刻的文字全是我能认出的简单通用字。大致写的是「糊涂人」和「内脏盛宴」之类看上去有点毛骨悚然，吸引猎奇爱好者的文字。我忍不住走了过去，守摊的是位性感而美丽的黑衣女性。
「欢迎，有什么中意的吗？」
「这里是什么庙会吗？」我问。
「哎呀，你不知道吗？」
女性捂着嘴「呵呵」笑了起来。我瞥了眼跟在身旁的莱茵哈鲁特，他对我耸耸肩。
这里是欺负人大会哦。女性耐心地给我解释道。每到愚人节会举办的庙会，在大会上所有人都极尽所能行不义之事，踏入街道的瞬间就被盯上。弱者任人宰割欺负，强者称霸一条街道。圣人堕落为恶棍，混蛋更是为所欲为。就是那样以恶趣味支配的日子。
「你这个也是恶趣味的吗？」
「人家是出售美味食物的店啦。」
她对我眨眨眼睛，然后戳了戳一旁的旗子。上面写着「梅丽牌刺膳」。大概是和刺身差不多的东西吧。我根据读音猜测。
「你就是梅丽咯？」
「对呀。客人要来试试吗？」
「我可没有钱诶。」
「这边用来交易的是岁月啦。」
原来，这边出没的都是从者，偶尔也会有像我这样误入的人类。为了变年轻而一赌的人有不少。不过，毕竟是愚人节游戏，一般而言到第二天寿命就会恢复正常，除非喝下汨罗圣水。
「汨罗圣水在山上的神社，你沿着街走下去就能看到啦。爬上长长的楼梯后，那里有无良贤者守着。他是大会举办人，也是恶趣味之王。我才不去那里呢。」
梅丽看上去大概有二十岁了吧，但因为身材娇小看起来很年轻。所穿的可爱类型的洛丽塔礼服也让她感觉天真无邪。只是偶尔的神情里会透出孕育着恶魔般的妖艳感。
听完她的说明，我捋起袖子气势如虹地说着「出招吧怕什么」就准备蛮干。这样子让梅丽笑得更开心了。她拍了拍手掌从柜子里取出好几个绒线制作的人偶，并排放在我的眼前。
「来选择吧，一个给我五年。」
「好贵！我总共只有十八年耶。莱茵哈鲁特，果然还是交给你了。」
我目光炯炯有神地看向原本打算袖手旁观的莱茵哈鲁特。对这突如其来的展开，他先是愣了愣，然后露出苦笑。
「昴，你对我的外表有多执念啊。」
「只是感觉不顺眼。」
「呼……明白了，是让我选一个吧？」
莱茵哈鲁特心境平和地接受了我的要求，看向梅丽手中的玩偶后，认真地从中挑选了个。那是用红色毛线绕出头部，用绿色做身体，黄色做手脚的奇异人偶。
我评价道：「品位很清奇哦。」
「虽说这是我觉得危险性最小的一个……」
他摇了摇玩偶，没有声音，身体也很软绵。
梅丽递出小刀说：「那么，直接把它剖开来吧。」
「这是谁的恶趣味啊。」
「上任摊主的。」
切开玩偶内部的瞬间，听见犹如水果破裂般的声音，有血液涌了出来。莱茵哈鲁特早就有所准备，将人偶移开，有一条蛇弯弯曲曲地从铺里钻出，舔光了流出的血。他从玩偶里取出一张纸条。
「肚。」
「哎呀，恭喜，恭喜。」
梅丽打从心底感到高兴似地取过人偶，从车底取出一盘散发出异样香味的食物。并非是黑暗料理的味道，而是令人情不自禁想将那股味道深深吸入肺腑的感觉。我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想要吗？」莱茵哈鲁特问我。
「请允许我拒绝。」
之前被迪亚斯小姐坑了的我，实在不想再体验一次那种感觉。得了厌食症该怎么办呀。
莱茵哈鲁特耸了耸肩，将手上的手套摘下，扔到车旁的垃圾桶里。他用梅丽给的牙签插起摆在盘子上的食物。那色泽鲜艳到仿佛没有烧过一样。但香味却不是骗人的。
「那么，我开动了。」
心平气和地吞咽下牙签上的食物，莱茵哈鲁特眨了眨眼睛，发出「哎呀」的声音。
他的身体如字面所述直接发生了变化。虽然没有特别长高或变胖，脸上却明显出现了淡淡的皱纹。拿着牙签的手上浮现出异样的符文。
「原来如此，承蒙款待。」
莱茵哈鲁特说完就拉着我离开了梅丽的摊前。我注意到她的摊子本身似乎不是车，一个光秃秃的头从疑似柜子的黑洞里探出，对我咧嘴一笑。我赶忙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你的手是什么情况？」
我小心地摸了摸他的手。并没有凸起或凹陷，那花纹就像是皮肤的一部分。
「是诅咒。」
「诅咒？」
诅咒。莱茵哈鲁特点了点头。说那食物本身有鬼，在夺走了他五年年龄后，还赋予了他三十年，并从此刻开始年龄将不断减少。一分钟少一年。等年龄归零就会消失。
「你知道会变成这样？」
「多少有点预感吧。」
我瞪大眼睛。莱茵哈鲁特安抚我说：「但食物味道很棒啊。而且再待三十分钟就能变成昴你所期待的样子了。」
「我开始觉得这是个噩梦了。」
「只是游戏而已，总比相互厮杀来的好吧。」
「总感觉你挺乐在其中的……」
「除了没办法继续陪你以外也没有别的损失呀。」
我翻了个白眼，既然这地方以年龄为货币，肯定能有补足寿命的方法。
「哦呀，似乎遇上麻烦的样子呐。」
我回过头去，淡紫色长发的少女正合拢双手，微笑地看着我们。

3

「需要借贷吗？」
「不要。」我想也不想就拒绝道。
「和钱有关的人都是贪心鬼。他们只会发了疯一样地捞取利益，榨干你的价值。」奥托是这么告诫我的。「当然也要小心我。」他最后没忘记补充这么一句。
眼前少女有着娇嫩的脸庞和甜美的笑容。越是美丽就越是暗藏杀机。一不小心就会陷入被翻倍条的绝境。我正心惊胆战想着非要逃出这龙潭虎穴不可，莱茵哈鲁特却对少女背后的人打招呼。
「呀，尤里乌斯，你也在这里吗？」
「只是充当个钱包而已。」
少女身后站在黑暗里的是穿着深蓝便装的尤里乌斯。他看上去远远比我认识的年迈，淡紫色短发已经完全发白，面颊消瘦布有皱纹不说，还戴了一副显得很斯文的眼镜。看见站在莱茵哈鲁特身旁的我，他露出了困扰的神情。
「我还以为你去乖乖睡觉了。」
「是我把昴带过来的。」莱茵哈鲁特说。
「那就没办法了，好好享受这奇怪的祭典吧。」
转过头尤里乌斯对我说完后，打算继续撤回黑暗里。在我出声前少女拦住他。
「不介绍下吗，尤里乌斯？」
她那口奇妙的关西腔让我挑起眉毛。尤里乌斯叹了口气，一手摊开指向我：「这位是菜月·昴，我现在的御主。」然后又给我介绍少女，「这位是安娜斯塔西亚·霍星大人，我以前侍奉的主君。」
能感觉到安娜斯塔西亚的目光变得锐利，像把刀戳在我身上。我很清楚那股心情的源头是什么，因为我心底也有同样的火焰在燃烧。于是我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说道：
「呀咧呀咧，我还以为你们是爷孙的关系哩。」
「让尤里乌斯跟无论是眼神还是品行都不好的人交往，咱也觉得无比心痛哟。」
「心痛的话要不要去医——哎哟！」
我正要跟她进行一番唇枪舌剑，却没想到被尤里乌斯从旁残酷地捏住了耳朵。我苦哈哈地揉着耳朵，忍耐对方投来的严酷视线。所谓衣不如新，人不如旧，半点不假。
那么我的新人呢？我看向待在一边的莱茵哈鲁特。他对我眨眨眼睛，似乎不明白我为何要看他。心有灵犀什么都是骗人的。
「也不完全算骗人呢。」莱茵哈鲁特笑起来。
我吓了一跳。
「你难道会读心术吗？」
「稍微会一点。」
「好可怕呀！」我夸张地捂住脸，模仿高中女生的样子尖叫起来。莱茵哈鲁特也只能无奈苦笑了。
安娜斯塔西亚在一旁眨了眨眼睛：「这是什么活宝秀吗？」
「要是活宝秀，你看了就该给钱咯。」
「这可没有给钱的价值。要是想靠打情骂俏来吸引尤里乌斯的眼球还完全不够哦。」
「安娜斯塔西亚大人……」
尤里乌斯在她背后捻着发丝散发怨念。那白发苍苍的样子实在吓人。同时我留意到莱茵哈鲁特已经变回了来见我时的二十岁模样。时间流逝得真快。我自然见不得他因为吃错东西而消失。正打算要拉着他寻找能换得年龄的方法，安娜斯塔西亚突然拍了拍手掌。
「昴君，对吧？」
「我更希望你能叫我姓氏呐。」
「昴不就是姓氏吗？」安娜斯塔西亚因为认知与现实的不同而鼓起嘴巴，迷惑地歪了歪头。我当然挥舞着手告诉她「不好意思我家乡名字和姓氏是反过来的」却没想到她身后尤里乌斯轻轻地「咦」了一声。
「你也不知道吗！难道一直以来都在称呼我的姓！？」我捏紧拳头控诉。
「对不起。」他沉痛地低下头。
「你个混蛋——！」
我气得要打他，却看见尤里乌斯抬起脸，上面满满狡黠的笑意。
「是开玩笑的。」
「你个混蛋！」我重复了遍，这次是真打上去了。他没有反抗地接受了我的制裁。我抱起双臂重新看向安娜斯塔西亚。
「……什么事？」
「有个提案呢。」
「跟『想要诈骗』是一个意思来着？」
我故意没声好气地跟她唱反调。安娜斯塔西亚叹了口气，抬起手指。
「不是不能理解被敌视成这样的理由。不过现在还是冷静点比较好哦。」
「我平常就是这幅样子呐。」
「那还真是困扰……其实，咱很想见识一下菜月君的本事，来比比谁能取得汨罗圣水吧？」
汨罗圣水，我从梅丽口中听说过这个名字。要取得它必须前往街道尽头，位于山上的神社。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我毕竟住在贤者塔，对挂有贤者名头的人都有打上一拳的冲动。不过——
「我干嘛要和你比呀？」
「那样咱就告诉你解除这个诅咒的方法——尤里乌斯可不要多嘴哦？」
安娜斯塔西亚以诱拐犯的口吻说道，拦下了欲言又止的尤里乌斯。他垂下眼帘，看来这次是真要袖手旁观了。我看着他那样子，感觉心头火更大。
「虽然我超～～想感谢你雪中送炭的，不过今天可是愚人节哦，这里可是耍人大会耶。信你才有鬼。」
「不信咱你又能怎样呢？像没头老鼠那样窜来窜去吗？反正，输了也只是证明菜月君是差劲的主君而已。」
「你居然用激将法！」
我完全中计了！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跟安娜斯塔西亚约定要一决胜负。在少女脚步轻快地拉着尤里乌斯离开时，我听见作为钱包变得年迈的尤里说道：
「昴，上山需要百年以上的年纪。」
「尤里乌斯——！」
「连这个都不告诉他，太欺负人了。」
「咱也不打算欺负人哦，又不会动用你那里的年纪。」
「但您还是比昴大四岁唔——！」
被狠狠踩了一脚的尤里乌斯低下头去。似乎有骨头碎掉的声音，听起来超痛的样子。我在心中合掌，决定回头弄点好吃的送他。

「你是故意的吧？」
「嗯？没有，虽说很有趣。」

「拉姆有见过你吗？」
「哈，拉姆可是很忙的。」
「月入一个亿吗，姐姐大人？」